初恋，有一股虔诚的怀念

左手的ㄟ右手 2021-09-10 16:36 271阅读 0赞

小学五年级的期末考试。  
在阳坡乡中考场的走廊上。  
我满怀信心的等待着，等待着考试铃声的敲响。  
不经意间，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女孩，钻进了我的眼帘。  
她漂亮的马尾辫子跳跃着，仿佛就像在跳华尔兹。  
尽管她背对着我，尽管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但那件绘有卡通狗的灰色T恤，还有那跳跃的马尾辫子，深深地、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  
我暗下决心：小学毕业后，我一定要和她在一个班级上初中！

“叮铃铃、叮铃铃...”  
可恶的考试铃声不知趣的吵了起来，催促着我赶入考场。  
那女孩，也不见了！  
她应该也进考场了吧，我希望如此。  
也必须如此，我才有可能在初一的时候和她“共处一室”。

那年，我小学毕业的考试成绩一贯的优异。  
我记得，父亲和我在那粉笔登出成绩的黑板前驻足了好久。  
我看得出父亲脸上溢出的笑容。  
因为我的名字和成绩列在第五位。  
但父亲看不出我多余的心思，我也不敢让他看出我多余的心思。  
那个跳跃着马尾辫子的女孩，我能再见到她吗？

“你给我记住！以后必须得给我好好学，小心我揍你！”  
到班主任那里报道时，恶狠狠地语文老师厉声的警告着我。  
我害怕着，也在暗自窃喜着。

但遗憾的是，一年一班的教室里，那个女孩没有出现！  
我在二班的窗户外，也暗暗地往里瞅过，也寻不到她的身影。

初一那会，我是一班的第一名。  
班主任对我格外的严厉，我没少挨他的打。  
其他功课的成绩，我在班里都是第一。  
唯独他教的语文，不论大考还是小考都刚过及格线。  
他对这一点，格外的苦恼；我也很苦恼。  
但有一点令他很是欣慰，我的作文时常获得高分，他没少在二班那里念。  
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应该是他的得意弟子吧！

渐渐地，我适应了初中的生活。  
适应了初中校园的地痞暴力。  
适应了下自习后，点煤油灯的学习模式。  
适应了冬天用饭缸盛冷水洗脸洗手的艰苦生活。  
也适应了没有她在同一个教室的日子；她在一年三班。

渐渐地，我也发现，她是一名教师的女儿。  
因为站在一班教室的走廊上（也是我小学五年级考试的走廊）顺眼望去，时不时，她那轻快的马尾辫子，就会跳跃在我的眼前。  
因为她妈妈的住所，恰好就在一班对向的教职工宿舍里。

渐渐地，望她回家，成为了我课余生活的一部分。  
只可惜，那时没有拍照的工具。  
留在记忆里最珍贵的画面，也不过是那件绘有卡通狗的灰色T恤，还有那跳跃的马尾辫子。

**世人对于初恋都有一股类似虔诚的怀念**，我也如此。  
可那时的我，是单相思。  
我埋怨天公的不作美，为什么不冥冥之中，把我们安排在一个班级呢？  
我暗暗期许着，希望初二分班级的时候，我真的能和她“共处一室”。

君特·格拉斯在《铁皮鼓》里，写了一个不肯长大的人：

> 小奥斯卡发现周围的世界太过荒诞，就暗下决心要永远做小孩子。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成全了他的决心，所以他就成了个侏儒。

这个故事虽荒诞，但很有意思。  
有时候冥冥之中，真的会有这么一种成人之美的力量。  
初二分班级的时候，她，那个跳跃着马尾辫子的她，那个我朝思夜想的她，真的、真的和我分在了同一个班级！  
我的座位在第二排的中央，她的座位也在第二排，  
但遗憾的是，我们之间隔了一个人，这个人，我已经记不起他的模样了！

我记不得第一次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也记不得第一次和她说话是什么内容了，更记不得第一次和她说话是什么动机了。  
但我记得，**我那时小心翼翼，极力的掩藏着对她的喜欢，勉强的克制着望她的深情。**  
我不愿让她知道我已经恋慕了她许久，因为假如她知道了，那么在爱情面前，我的爱恋就比她多了一分。

初二的学习压力很大，我碰到了一个难对付的角色。  
初一时，他在全年级的排名总在我前面。  
现在到了一个班级，真让人如临大敌。  
所以初二的上半学期，我学习的格外卖力。  
我暗下决心，我期中考试，一定要超过他！  
那段时间，我在心里定了一个闹钟，每天凌晨3点准时起床到教室里学习。  
燃起那小小的煤油灯，用钢笔的墨水瓶自制的，有点像冰心的《小橘灯》，在教室里埋头苦读。  
同时，还要警惕巡夜的老师，当手电筒的灯光扫射到教室一侧时，就赶紧吹灭煤油灯。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年的期中考试，我是年纪的第三名。  
那男孩，只好排在第四名。

现在回想起那段刻苦学习的日子，心中不免唏嘘感慨。  
记得那时常背一首《沁园春长沙》：

>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这般努力学习的样子，也会得到同学们的青睐。  
那个女孩，也不例外。  
渐渐地，我们在学习之余，有了感情上的交集。  
记得那时候，作文的功底还算过得去，所以有时也会把我们的故事写进作文里。  
我记得那年的期中考试，我的作文得了满分。  
30分的作文题，28分29分时常有，但得满分是很不容易的事。  
那篇作文，讲的就是我和她的故事。  
那故事的女主角，就穿一件绘有卡通狗的灰色T恤，还有一串会跳跃的马尾辫。

如郑智化《麻花辫子》那首歌里唱的：

>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  
> 缠啊缠住我心田  
> 叫我日夜地想念  
> 那段天真的童年

这篇作文很火。  
批卷的老师是三班和四班的语文老师，这篇作文顺便在他们两班也传了开。  
我们二班当时也打算把这篇文章登在板报上。  
故事中的那女孩叫“马和惠”，有那女孩的名字。  
我们俩心照不宣。  
我当时高兴极了。

但物极必反，这篇作文的故事，她妈妈也晓得了。  
她妈妈恰好是我们年级的生物老师。  
为此，她妈妈还找我严厉地说教过。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冷淡了起来，这之后，又发生了一些糟糕的插曲，到初三我们再分到一班时，几乎就不怎么说过话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遗憾！

后记：  
看了堂妹的一篇文章《爱我，请深入浅出》，被她的初恋故事惊艳到了。  
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我青葱年少时的爱恋。  
写这篇文章时，灵感如水银泻地。  
但写完时，不由得忧心忡忡，我担心起我的膝盖了。  
要是被老婆看到我这份念念不忘的心思，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