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重大软件BUG启示录第5篇---AT&T长途电话网瘫痪事件

矫情吗；* 2022-07-18 04:18 216阅读 0赞

![20160905210617047][]

（图片来源于网络）

时间：1990年1月15日，星期一，下午2点25分；

地点：新泽西州，贝德明斯特，AT&T电话网络运营中心。  
和往常一样，长途电话运行监控室的职员们悠闲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AT&T长途电话网络，在当时已经占据了这个国家70%的长途通讯量、路由超过11.5亿次电话呼叫！它是AT&T所有职工的骄傲，是可靠性和健壮性的典范，114年来，从未发生过重大网络事故！AT&T也花费巨资宣传自家系统的可靠性和安全性，在大家的心中，AT&T长途电话系统就是可靠性的代名词。  
一位职员抬头瞄了眼显示屏。之前，这样漫不经心的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长途电话系统从没让他失望过。每一次的重复，都又一次证明了这套系统的稳定性。  
但是这次，他看到了令人惊恐的红色警告数目，警告来自于全国各地的长途电话交换机中心。几秒钟后，在这个由72块显示屏组成的巨大视频矩阵上清晰的显示出：错综复杂的电话网络正在迅速被代表故障的红线侵蚀。首先是位于纽约的交换机宕机并重启，然后是它临近的交换机瘫痪，由此及彼，一个连着一个，很快，全国范围内的114型交换机每六秒当机重启一次！  
管理者迅速启动标准故障处理程序，然而这并没能恢复故障。工程师想尽一切办法，紧张的进行故障修复工作。当电话网络稳定时，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在此期间，至少6万人不能打电话；AT&T公司至少损失6000万美元；航空订票系统、酒店、汽车租赁机构以及其它依赖电话网络的商业公司损失，无法统计。  
颇为讽刺的是，当时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工程师重装了以前的软件版本！  
AT&T是一家疯狂追求可靠性的公司，这样的事情不该发生，到底哪里错了？  
超过100人的技术团队参与了事故分析，最后的结果令所有人瞠目结舌。这个BUG是由一个非常简单的语法错误引起：大型交换机软件中一个C关键字break，用法错误！  
AT&T长途电话网，这个巨大网络的主干网由分散在美国各地的114型交换机（4ESS）组成，这些交换机每小时可以处理高达700000个电话。  
事故首先由位于纽约的交换机引起，这台交换机的自检程序发现自己已经接近负载极限，根据标准流程，交换机要执行复位并向网络发送一个信息，表示自己离线，不再接收呼叫，直到另行通知。复位完成后，纽约的交换机首先发送一个上线信息，然后开始分发它离线时候收到的信号。  
遍布全国的其它交换机收到一个来自纽约的消息，表示纽约交换机重新上线。10毫秒后，来自纽约交换机的第二个信息到达。由于第一个信息还没有处理，理论上第二个信息应该被保存，稍后再处理。但一个软件缺陷导致第二个信息覆写了重要的通讯信息。接收信息的交换机程序检测到这次异常覆写，它也进行了复位操作，其过程与纽约交换机复位过程类似。同样的道理，这台交换机也开始导致其它交换机复位。  
《C专家编程》提供了一个简化版的问题源码：

network code()  
    {  
        switch(line) 
        {  
            case  THING1: 
                doit1(); 
                break;  
            case  THING2: 
                if(x==STUFF) 
                {  
                    do_first_stuff();  
                    if(y==OTHER_STUFF)  
                        break;  
                    do_later_stuff();  
                }  
                /*代码的意图是跳转到这里… …*/  
                initialize_modes_pointer(); 
                break;  
            default :  
                processing();  
        } 
        /*… …但事实上跳到了这里。*/  
        use_modes_pointer(); /*致使modes_pointer指针未初始化*/  
    }

第一个信息还没处理完，又收到第二个信息时，那个程序员希望从if语句跳出（第13行），去处理之前的信息（第14行）。但他却忘记了break关键字实际上跳出最近的那层循环语句或者switch语句。现在它跳出了switch语句，执行了use\_modes\_pointer()函数（第23行）。但必要的初始化工作（第17行）并未完成，指针modes\_pointer没有初始化就被使用，因此可能会覆写重要的通讯信息，为将来程序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一个未被发现的简单语法错误，却打败了地球上最可靠的系统之一！  
交换机软件在更新前已经经过了严格测试，但整个测试处于繁忙的圣诞季节，不知道为何，这个BUG没有被测试出来。  
AT&T公司非常重视可靠性。整个网络被设计的非常健壮，即使单个交换机故障也不会引起系统崩溃。并且系统软件包含自我修复功能，能隔离有缺陷的交换机。系统具有一个检错模块，可以监测自己和其它交换机是处于“正常”模式还是“疯狂”模式。可悲的是，一月份的这次事故表明，所有的模块可能在同时陷入“疯狂”模式，面对这种隐蔽的负载依赖、时间依赖型BUG，如何检测和修复是一个难题。  
无论如何，从这次事故中可以学习很多。有种种陷阱和缺陷的C语言以及语法检测弱小的编译器无疑助长了BUG的产生；程序设计为允许交换机停机并自我复位也对故障的产生贡献了不少。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各种编程语言风起云涌，C语言也在这个时候诞生。多年过去，当年的编程语言几乎都难寻其踪，但C语言，因为小巧和高效，在底层实现和嵌入式领域仍然屹立不倒！它有存在的资本，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相信它仍不会消失。但需要记住的是，它需要程序员多年历练，才能达到较为完善的地步。  
C语言的设计者Dennis Ritche说:“C语言诡异离奇,缺陷重重,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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